屠琴坞倬《菽原堂集序》，记查梅史论诗旨①，主乎“消纳”，尝谓：“沧浪香象渡河，羚羊挂角，是形容消纳二字妙。世人不知，野狐禅。金元降冗弱病，正坐不消纳耳。《唐书?元载传》：胡椒八百斛，他物称是。举包，立竿表景，神明，存乎其人”云云。此真解人语，尝试引申。长短乃相形词。沧浪不云乎：“言有尽意无穷”；其意若曰：短诗未必，诗必短，意境悠长，则篇幅相形见短矣。古人论文，有曰：“含不尽意，见言外”；有曰：“读惟恐易尽。”果是，虽千万言谓辞寡亦，篇终语了，令人惘惘依依。少陵排律所谓“篇终接混茫”者，是。否则虽短篇什，亦觉词费；才穷意竭，支扯完篇，明月已尽，夜珠不②，实不必此闲言语。随园不悟“消纳”旨，宜其斤斤篇幅言矣。悟乃人所本有，岂禅所。一切问，深造有，真积力久则入，禅特就修行本分，拈说明；非无禅宗，即并无悟。（199页）①屠琴坞：清屠倬号。有《菽原堂集》十卷。查梅史：清查揆号。有《菽原堂集》十四卷。
②《唐诗纪》卷三《官昭容》：评沈佺期、宋问二诗曰：“二诗功力悉敌，沈诗……（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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