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紫竹

临安的三月,是乍暖寒的气。夜已经深了,街已是冷冷清清。偶尔有打更的孑孑蹒跚,悠悠的吆喝,漫长的尾音在街巷中曳着:“……咯,火烛……咯!”一句吆喝完,声音已经是离远了。

深院的高楼,暗昏昏的紫楠木床寂寂的垂着珠罗纱帐子。似是有窗户关紧吱溜溜的钻了风进,床头空悬着金钩忽微微荡了。

“呀!呀!——”锦绣堆,蓦伸一双青白的手,凭空一气乱抓,腕金钏叮乱响,伴着有一声一声的尖利喘息,“别!别跟着我!”

“怎了?二夫人,怎了!”外间的嬷嬷听动静,夹衣不及披,屐着鞋慌慌的跑了进,撩帐子,那女子直挺挺的坐了,眼睛闭着,却脸色苍白直伸两手、在面前一味乱抓。嬷嬷连忙抬手抓住那在半空乱抓的手,推着的身子,一叠声的唤“二夫人”。

“是又做了噩梦?”不知了久,见夫人终定住了神,缓缓睁眼,嬷嬷才舒一口气,轻声问。

被称二夫人的女子,约三十岁的年纪,正从梦醒,睁了眼,在黑夜依不住的喘着气,手回力压着口,感觉那依突突跳的厉害:“李嬷嬷,替我倒一盏酸梅汤……渴……(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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