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日子，李云芳老在闻油漆味儿。初不在意，不料油漆味儿越越浓，半夜醒闻闻，呛眼睛，呛鼻子。脸贴在墙，贴在床单、闻着闻着就闻张民的头了。推醒他，让他坦白，他不坦白。使劲儿拧他，让他说，他就不说。就两指甲片掐住他米粒儿的一块，慢慢往提溜。他说哎哟，饶命啊，我说我说，油漆商店一站柜台的妞儿我了，老拿手摸我头，摸我别的方，不信你闻，味儿串尖了。哎哟！李云芳，我掐死了有你什儿啊！有本掐我一嘟噜，掐我的汗毛眼儿算干吗呀！张树，张树，醒醒，快咬你妈奶头！快点儿，咬一抓一，别撒嘴，儿子！咱俩一人咬一，别跟我抢！哎哟，给我报仇啊，你妈你爸掐死了，你妈你爸的麻筋儿给掐了，你妈你爸的水儿给挤了……
闹累了，夫妇俩静静躺着，谁不说话。李云芳给张民揉着刚刚掐的方，张民丝丝往嘴吸气，像吃了辣椒一。
"云芳，我调喷漆车间了。"
那边不言语。
"有岗位补贴，每月挣34块。"
是不言语。
"说有毒。我毒。喷漆车间是农民工，一壮驴似的，有什毒……（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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