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星期早晨，程凌在畫。丁玉梅不曾回電話，一定跟劉教授了野柳。程凌十分後悔打電話。在己沒做甚麼蠢。弟弟說對，犯不著死纏，索純粹朋友底，栽了不丟人。程凌努力不丁玉梅。他畫昨晚的霧，馮為民醉倒在電燈桿。學羅特列克，本是俗人，何必故弄玄虛。他專一意畫畫，畫布白霧四合，情漸漸十分平靜，將醉漢塗抹一片淡影。醉本來無形無狀，沒有世界，更沒有了我。程凌畫高興，連弟弟溜進來沒注意，弟弟說話方才嚇他一跳。
「又畫甚麼！不吃中飯？」
「你們先吃。媽沒？」
「已經過教堂回來了。今很勤快啊，一早就畫。」弟弟了一陣。「是不是畫臺北夜景？我幫你伴奏。藍—色—的—街—燈，明滅在街頭……」
「少囉嗦，。」
弟弟一會又探頭進來。程凌正發，弟弟說：「別叫。你的電話。」
周培今嗓門特別，程凌聽筒移開一尺，還聽周培在吼：「程胖，我昨晚一靈感來了。不了，的生意！程胖，這我們發財發定了。」
「周培，我已經說過，我們不再炒股票。」
「誰提炒股票？炒股票你不喜歡，我們立刻罷手。還有別的正經生意。開補習班，你……（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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