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彬嚴厲、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著他面前那張胖幾乎汪油來的臉。那張臉真，差不比一張普通的臉一半。他真喝一聲彩，舊戲園子裡那種怪聲怪氣的調門兒來一聲：「臉，的臉！」再不，就來一聲：「的面子！」
那張油臉的主人，年紀並不很。但脂肪卻過早在他的腮幫、巴、肚皮沉積來。那是長期沒有節制吃喝的結果。
賀彬裡：「著急了？活該！該讓你著著急，那些脂肪許會消一些。」
賀彬他太了。他才不著急呢。他不過是做一副焦急的樣子罷了。他幹了採購員這一行，整年在外頭走南闖北，知該哪一種態度對待哪一種人。臉的表情，同京戲裡的臉譜，根據不同的觀眾的胃口，決定演哪一折，畫哪一副。賀彬這種人，頂對付。他不過是個經辦人，當首先通過他，這叫敬酒。實在不行，甩開他，找馮局長。馮局長是委書記的老戰友，他們這個發電站配套的全部機械、電器設備就是走馮局長的後門解決的。眼這點，不在話。但不為了屁的，動不動就找局長。利關係，是一門學問，時機，火候。這就像一筆存款，總有光取完的時候，你……（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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