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哇嘴巴

這個詞在《平綏廳志》裡現過。造反頭子馬三寶在他被捕後寫的供單裡說:「……的其實裡很害怕,全是馬老瓜那個呀哇嘴巴哄騙的,說官軍不會來了。」我讀這一段的時候:一個沒有在馬橋生活過的人,會被「呀哇嘴巴」一詞難住。

「呀哇嘴巴」至今流行於馬橋,指是非的人,熱通風報信的人,指言不實的人。這些人的言語裡較「呀」、「哇」一類嘆詞,概是這個詞的來歷。

村的仲琪,經常向本義報告村裡的姦情及其他祕情,算是有名的呀哇嘴巴。村裡沒有什麼秘密瞞過他的一對招風耳。他不管麼熱的,總是踏雙套鞋。不論做什麼,不會脫那二隻疑的套鞋——哪怕這一人人赤腳,哪怕這一穿鞋就根本沒法做,他守在田埂無做白白著別人賺工分。誰不知,他的套鞋裡有何見不人的景象。他嚴守套鞋裡的秘密,同時機警打探村裡其他人的一切秘密,臉就有了一種佔了便宜的暗暗意。

或者應該這樣說:他正因為己有了套鞋裡的秘密,所必須偵查別人的秘密何在,與己的套鞋打平。

他曾經悄悄走我面前,吸氣呼氣準備了一陣,總算收拾一張笑臉:「你昨晚的紅薯粉吃……(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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