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虞文录》序
凡是北京的人，总忘不了北京街的清夫。那望不尽头的街，迷漫扑人的尘土，他抬着一桶水，慢慢的歇，一勺一勺的洒，洒的又远又均匀。水洒着的方，尘土果不了。但那酷烈怕的太阳光，偏偏不肯帮忙，它管火似的晒在那望不尽头的街。那水洒的方，一儿便晒干了；一儿风吹或汽车走，那迷漫扑人的尘土又飞扬了！洒的尽管洒，晒的尽管晒。但那些蓝袄蓝裤露着脯的清夫，并不因太阳他就不洒了。他依旧一勺一勺的洒将，洒的又远又均匀，直日落了，黑了，他才抬着空桶，慢慢走回，，“今的做完了！”
吴又陵先生是中国思界的一清夫。他站在那望不尽头的长路，眼睛，嘴，鼻子，头颈，是那迷漫扑人的孔渣孔滓的尘土。他己受不住了，又不忍见那无数行人在那孔渣孔滓的尘雾撞撞，撞的破头折脚。因此，他愤做一清夫，常常挑着一担辛辛苦苦挑的水，一勺一勺的洒向那孔尘迷漫的街。他洒他的水，不但拿不着工钱，被那无数吃惯孔尘的老头子跳着脚痛骂，怪他不识货，怪他不认孔渣孔……（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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