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奶奶是谦卑惯了的，那五肯同住，认挺给己争脸，就拿他凤凰蛋捧着。那五虽说在外边已混了体面，在姨奶奶面前放不主子身份。嘴虽称呼“云奶奶”，那口气态度完全是在支使老妈子。他是倒驴不倒架儿，穷了仍有穷的讲究。窝头儿了不吃，咸菜切粗了难咽。偶尔吃顿炸酱面，他馅分一半，按仿膳的做法单炒一碟末夹烧饼吃。云奶奶体己钱衣裳给他赎，他又恢复了一三换装的排场。换一回叫云奶奶洗一回，洗一回烫一回。稍有点不平整，就皱着眉说：“像牛嘴嚼似的，叫人怎穿哪？”云奶奶请位祖宗，从早晚手脚再有闲的候了。
夫仍住在南屋。那五，他尽量少见他少理他，是忍不住气。有就借着说闲话儿的空儿那五说：“少爷，我是土埋半截的人了，怎凑合行，您年轻哪。总谋生路。铁杆庄稼那是倒定了，扶不了。总不等着掉馅饼不是？别医者技，总换口棒子面吃。您肯放架子，就跟我医吧。平常日子，就别那讲究了。”那五说：“我一《汤头歌》《药赋》脑壳仁就疼！有有简便点儿的？比偏方啊，念咒……（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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