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是从营区外那片法式洋房升的，一儿工夫就跳了云丝飘浮的夜空中。月光泻入室内，四处白晃晃的。勤务兵豁子裹着棉毯卷曲在行军床，伸的脚板被映很亮。三号岗的脚步声不传，沉重有节奏。邻近房舍的弟兄睡熟了，呼声隔着走廊门窗是紧一阵慢一阵钻进屋。
不知是几点钟。怀表被炮火震坏了，老是走走停停。现在又停了，针着“Ⅳ”字，分针着“Ⅹ”字，指示着一荒谬的刻。
显不是6点10分。今晚的6点10分已经，明晨的6点10分尚未。林启明知，他正处在两6点10分间的又一漫长夜中。
很乏，很累，又睡不着。眼一闭，面前就现太平洋货栈的火、电线杆挂着的死人腿。腿活，在硝烟升腾的废墟跳跳。枪声、爆炸声、军号声、电话铃声不断响，连探照灯的灯光铮铮乱叫，铁打的神经受不了。一些穿军装，不穿军装的面孔尽往屋内钻，常闹他处在一似梦非梦的境。几前，他分明师的长官——有刘师长、赵副师长周处长，说说笑笑走进屋，他刚挣扎着敬礼，长官又不见了。
无法遏制的焦虑激动纠缠着他，使他不摆。连续三……（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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