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一·小菜 槟榔·砂仁·豆蔻

记先祖母餐厅有半圆形琴桌,面摆满了各奇形怪状的葫芦,中间有一朱漆盘,面放有珐琅棵盒,冰纹瓷瓯,竹根簋簋,樽罐,全部细巧玩。

每中晚饭,惯例总是由我朱漆盘捧祖母面前,由老人拣取一两嚼。其中槟榔类很:有“糊槟榔”焦且脆,一咬就碎;“盐水槟榔”面有一层盐霜,涩带咸;“枣儿槟榔”棕润殷红,因冰糖蒸,其甘饴,所必须放在瓷罐;“槟榔面儿”是槟榔研极细粉末,放在带盖儿的瓷樽,免受潮,结粉块儿就法子吃了。

北平卖槟榔的店铺叫“烟儿铺”,除了卖槟榔外,卖潮烟、旱烟、锭子、关东叶子、兰花仔儿、高杂拌儿、水旱烟类。北平最有名的烟儿铺是南裕丰、北裕丰。南裕丰在前门栅栏,着门框儿胡同南口,掌柜的鲁名源,他是兼着南北两柜总采买,每隔一两年他总往广东、海南岛,甚至台湾跑一趟。他说:“槟榔功提神、止渴、消食、化水、明目、止痢、止泻、防脚气、消水肿,尤其驱虫效力无殊西医除虫圣药‘山年’。不岭南有人喜欢鲜槟榔、牡蛎灰、著花、甘草、石灰、柑仔蜜,合在一咀嚼,论味则甘辛苦涩香兼有。……(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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