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學被功課搞苦不堪言、奄奄一息外，另外還有一項煩惱，就是找不女朋友。那時候，政府正在嚴厲的禁止婦女纏足，一個學或初中畢業的女學生，經常被縣政府聘為「放腳委員」，鄉各宣傳纏足的害處足的處，還挨視察，發現有五、六歲女孩纏足的，就求立刻停止。這是中國從有政府來，概五千年吧，唯一的一項確確實實為人民謀福利的善政。我們這個稱為優秀民族的中國人的回報，卻是那位放腳委員的女孩暴打一頓，在鄰居們叫吆喝聲中，奪門逃。這就是二十世紀初葉，中國鄉村中最精采的景觀。
在這種社會基礎，識字的男人，就是讀過書的知識份子，為數不，絕數的中國人是文盲。設在輝縣沿村的郭祠堂，在二○年代曾經有過賞格：本族青年學畢業的獎賞二十銀圓，中學畢業的獎賞五十銀圓，學畢業的獎賞一百銀圓。那時候農村的僱工，一年工資才二十銀圓。一百銀圓夠購買年輕人五年的勞力，這在鄉是一個令人吃驚的數目。從此我就發誓拿這項獎學金，來減輕日漸衰老的父親的負擔。是終告失敗，因為我一輩子什麼學校沒有畢過業。
男的知識份子已經此稀少，女的知識份子，更稀……（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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