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沒有立即說話，似乎還在平息中不遏制的憤懣，在殿中緩緩踱步。竇光鼐入仕來，還是頭一次直面晤對，伏在，聽著乾隆的青緞涼裡皂靴就在頭頂橐橐有聲，「咫尺顏」四個字在腦海裡劃空過，中呼呼急跳衝頭暈，狠狠在臨清磚磕了三，才按捺住了緊張。
「你彈劾高恆的折子朕已經過了。」許久，乾隆才開口。空闊的殿裡，他的聲音有點甕聲甕氣，「朕留中不發，但外間已經傳遍朝野，說什麼話的有。高恆的案子尚未讞實，有人說你已經晉升西台御史。你怎麼？」
「臣沒有過這。」竇光鼐詫異抬頭了一眼乾隆，顯他沒乾隆會劈頭就問這個，見乾隆回身，忙又低伏叩頭，「高恆官賣鹽，與錢度狼狽為奸貪墨壞法，臣是耳聞，未有實據，因此彈劾折子中不敢冒奏。僅據他身為國臣，在揚州與裴興仁靳文魁等蠅營狗苟，擅盜賣涸田，嫖狎官眷娼妓，已為國法不容，是不揣職卑位低，直九重數其罪惡。外間傳言，頗有指責詞，云臣越位奏，希圖沽名邀功僥倖求寵者，且言聖龍顏怒，已將臣革職拿問的，亦是人言嘖嘖，臣為摘奸除惡乃是臣子本份，利鈍敗非所應計，雖聞流言，是一笑置。」
「這……（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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