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果是劉洋，一見燕入雲開門，忙轉身對後邊站著的三四個人說：「戴爺，這就是燕入雲！我打包票，他們是正八經的生意人！」燕入雲見周圍並沒有隊人馬，趣喑的巷裡狗衝這邊叫，遠處隔著五六，似乎有人在敲門叫喊，頓時放了，假裝揉著眼，嗓子帶著濃重的喉音，說：「整整折騰一夜，官長們不累！請進來吧，老黃，印，長官又查戶口來了！」接著西廂房便傳來皇甫水強、胡印中的嘆息聲、咳嗽聲。……趿鞋開門來，跟著進了燕入雲住的房。
「戴爺，您坐！」劉洋半主半客，周旋著眾人，一邊親倒茶，一邊說：「這位是燕老闆，在北京，山東、山西有他的寶號。販賣磁器古董。嘿……」這劉洋三十歲，黑且瘦，一口牙被煙燻焦黃，人長伶伶俐俐的，渾身有消息兒，是個一按就動的角色。他取煙荷包讓了一圈，沒人抽，便在燈燃了一鍋子，滋吧滋吧噴雲吐霧，眼睛骨碌碌兒轉。
那戴總爺卻板著一張公公辦的臉。他在邯鄲縣刑名房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衙役，若論職分，說「什麼不是」，但吃著這份皇糧，便這裡的鎮長、鎮吏比了。他剌剌蹺著二郎腿坐著，讓煙不抽，又推開遞來的茶，「……（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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