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夢見蕭珊，拉住我的手，說：「你怎麼了這個樣子？」我安慰：「我不緊。」哭來。我裡難過，就醒了。
病房裡有淡淡的燈光，每夜臨睡前陪伴我的兒子或者女婿總是一盞開著的檯燈放在我的床腳。夜並不靜，附近通宵施工，似乎在攪拌混凝土。此外我還聽見知了的叫聲。在數九的冬哪裡來的蟬叫？原來是我的耳鳴。
這一夜我兒子值班，他靜靜睡在靠牆放的帆布床。過了一陣子，他翻了一個身。
我醒著，我在追尋蕭珊的哭聲。耳朵倒叫更響了。……我終於輕輕喚了蕭珊的名字：「蘊珍」。我閉眼睛，房間馬變換了。
在我們中，樓寢室裡，睡在我旁邊另一張床，聲囑咐我：「你有什麼委屈，不瞞我，千萬不吞在肚裡啊！」……
在中山醫院的病房裡，我站在床前，含淚望著我說：「我不願離開你。沒有我，誰來照顧你啊？！」……
在中山醫院的太平間，擔架一個帶人形的白布包，我彎身子接連拍著，無聲哭喚：「蘊珍，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我鋪蓋蒙住臉。我真叫兩聲。我快給憋死了。「我哪裡找？！」我連聲追問己。於是我又回了華東醫院的病房。耳邊仍是早已習慣的耳鳴。
離開我……（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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