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時期，在我們的孩中間養了一種習慣：電影，戲，或者聽人講故，來一個人，孩子就問：人？壞人？了回答，他們就放了。反正人做，壞人做壞，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樣就不著他們操了。
當時我們這些所謂人常常笑孩子們「頭腦太簡單」，認為己很知「本來太複雜」。其實不見，「人」簡單化來，會是在「人」、「壞人」這兩個稱呼面轉來轉。因此林彪談「人打壞人」、「壞人打人」那一套，就很有市場。明明是胡說八，卻有人它們當做「指示」。不知是真相信，還是假相信，甚至是不相信，更是沒有考慮過真假信與不信，總長官說了就算數，不著己動腦筋。張春橋、姚文元說：「巴金是壞人」，他當就是壞人。有一個時期，幾年吧，我就是壞人。我當做壞人，不但全海，甚至全國我當做壞人。有我的愛人有時候還說我不是壞人，有一回我見給一個朋友的孩子寫信說：「我不相信李伯伯是壞人。」熟人中有人不我當壞人，但他們己給當做壞人關進「牛棚」了。我記蕭珊對我講過一個笑話：朋友的兒子問他媽媽怎麼壞人是老頭子，……（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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