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記我曾經由人變獸，有人告訴我這不過是十年一夢。還會再做夢嗎？為什麼不會呢？我的還在發痛，它還在血。但是我不再做夢了。我不會忘記己是一個人，定決不再變為獸，無論誰拿著鞭子在我背鞭打，我不再進入夢鄉。當我不再相信夢話！
沒有神，就沒有獸。是人。
※※※
＜一＞
三年前我答應三聯書店在適當的時候版《隨錄》的合訂本，當時我是否完我的五卷書，己並沒有信。說實話，我感吃力，又像了門在半路，感進退兩難。我知老是嘮嘮叨叨，不會討人喜歡，但是有話不說，將骨頭全吞在肚裡化掉，我並無這種本領。經常有一個聲音催促我：「寫吧！」我不斷安慰己：「試試。」有精神，有力氣，指揮筆，我就「試試」，寫寫停停，停停寫寫，終於寫完了最後一篇「隨」。我擔見不了日的五卷《無題集》在嘰嘰喳喳的噪音伴送中，穿過荊棘叢生的泥濘路，進入燈燭輝煌的「文明」書市讀者見面了。
我做了我做的。我做了我應當做的。今後呢，五卷書會走它們己的路，我無為力了。這概是我所說的「適當的時候」吧。那麼我答應為合訂本寫的「新記」不……（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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