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約是情，進化約是現象，不過時代錯誤者的我，老回古時候還沒有皇帝政府的時代——結繩代字的時代——做人。生在亂世，本來是不快樂的，但是我每傷悼，恨我即使生在亂世，何不生在晉的時候。我雖沒有資格加入竹林七賢——他們是賢是愚，暫且不管，世人在這樣的稱呼他們，我沒有別的新名詞來替代——列，但我我若生在那時候，至少聽聽阮籍的哭聲。或者再遲一點，於風日朗的春，長街跟在陶潛的後頭，他那副討飯的樣子，是非常有趣。即使不講那麼遠，我我若生於明朝末年，就是被李來砍幾刀，比現在所受的軍閥官僚的毒害，還有價值。因為那時候還有幾個東林復社的少年公子秦淮水榭的俠妓名娼，聽聽他們中間的奇行異跡，已儘夠使我們現實的悲苦忘掉，何況更有柳敬亭的神的說書呢？不曉是什麼人的詩，像有一句「並世頗嫌才士少」，——句約是「著書常恨古人」吧？——我常這樣的頭；不過這位詩人像在說「除我外，同時者沒有一個才士」，我的意思是「同時者若有許才士，那麼聽聽這些才士的逸，快快樂樂過卻一生。」這是詩人與我見解不同……（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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