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國傳統文人究竟有哪些共通的精神素質理習慣，這個問題，現在已有不少海內外學者在悉研究。這種研究的重是顯易見的，但時時遇麻煩。年代那麼長，文人那麼，說任何一點共通會湧量的例外，例外一，所謂共通云云就很不保險了。果對例外一一的解釋，當不錯，但這樣一來，一篇文章就了己難題又己補漏洞的尷尬格局。補來補，痛快淋漓的主題被消磨掉了，不為難煞人。
我思忖日久，頭腦漸漸由精細歸於樸拙，覺中國傳統文人有一個不存在例外的共同點；他們操著一副筆墨，寫著一種在世界很獨特的毛筆字。不管他們是官居宰輔還是長為布衣，是俠骨赤膽還是蠅營狗苟，是豪壯奇崛還是脂膩粉漬，這副筆墨總是有的。
筆是竹竿毛筆，墨由煙膠煉。濃濃磨一硯，筆一，便簌簌寫滿紙黑生生的象形文字來。這是中國文人的基本生命形態，是中國文化的共同技術手段。既此，我們何不乾脆偷偷懶，先玩一這管筆、這錠墨再說呢？
一切精神文化是需物態載體的。五四新文化運動就遇過一場載體的轉換，即白話文代替文言文；這場轉換還有一種更本源的物質基礎，即「鋼筆……（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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