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一日

全日陰寒。

今有兩件不思議的:一件是報春整日唱著牠的報春歌,昨日聽見的滾囀已證明是報春無疑。是什麼微妙的因素,使牠誤冬當春?實在值研究。從我認識報春,還沒聽過這麼早開春的,通常總二月中旬纔唱,最早早十二月底。但月令篇便詳載著時令舛錯的,概時令失序有它的原因,縱人類覺察不,物類卻像安有某種精密儀器,立即覺察來。二件是白腹秧雞居初冬當暮春試唱了來,時序乖舛更加厲害。牠先是像嬰兒嬌啼,「有碗」(唸臺語音)「有碗」叫,後kùrùkoàk koàk反覆唱著,但沒唱久。

管他時序乖舛,恨不在一裏聽全四季的鳥聲,那纔是惠呢!應該感謝那存在於空氣中的微妙信息!尤其報春既經報開了春訊,這一年我至少有四個月的春歌聽;比常年,這一年我將有兩年份的春,真是何快!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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