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臉譜不是舊劇裏的所謂「整臉」「碎臉」「三塊瓦」類，不是麻衣相法裏所謂觀人八法「威、厚、清、古、孤、薄、惡、俗」類。我談的臉譜乃是每映入我們眼簾的形形色色的活人的臉。舊戲臉譜麻衣相法的臉譜，那乃是一些聰明人從無數活人臉中歸納來的幾個類型公式，是二手的資料，不管。
古人云「人不同，各其面」，那意思承認人面不同是不問題的。我們不不嘆服人類創造者的技巧的神奇，差不的五官七竅，但是部位配合，變化無窮，比七巧板複雜了。對於什麼講究「統一」「標準化」的人，見人的臉此複雜離奇，恐怕無法訓練改造，由它發展罷？假使每一個人的臉像是從一個模子裏翻來的，一律的濃眉眼，一律的虎額龍隼，在排隊來檢閱的時候固甚為壯觀整齊，但不便處必定太，那是不像的。
人的臉究竟是同中有異，異中有同，否則就無所謂譜。就粗淺的經驗說，人的臉別為二種，一種是令人愉快的，一種是令人不愉快的。凡是常態的，健康的，活潑的臉，是令人愉快的，這樣的臉並不見。令人不愉快的臉，裏有一點或很不痛快的，很的臉拉長一尺，或是罩……（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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