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山機場時，有個朋友早在那裏等著，他開頭即向我說：「我送過不少朋友國，差不全是高高興興的，你為甚麼這樣愁眉苦臉？」我苦笑了一，答覆他說：「並沒有人逼我，我何必發愁。我沒有甚麼不高興，但沒有甚麼高興，中有點陰影確是真的。十年前，我從北平至後方抗戰，走的那，氣與今一樣，那時候才十九歲，曾拿筆來強寫哀愁。我曾說，送行的人是旁的石碑與清晨含淚的草。今，十年這樣快就過了，送行的人這樣，我才真正感覺十年前所寫的句子的意義。我的是國，不是祖國，這是與十年前的遠行完全不同的。」
話還沒有講完，該登機了。我很像個木頭人，甚麼感覺不。姊隔著木柵握手時，塞給我一錢；傅老師託人送給我一錢；梁先生塞給我一我從來還沒有見過的票。不知他們是為賺我的眼淚，還是憐我太窮。我頭不回，即登飛機了。在機忽兩句詩，「鶴青松為世界；鷗將白水鄉。」我既記這兩句詩，當是欣賞這種境界，那麼，又為甚麼高樓巨廈裏找白水青松呢。
飛機很快衝入雲裏，我的思很快衝入雲裏，一切應該有個為甚麼，我究竟為甚麼來國。
還……（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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