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兄：十五日手教敬悉。闻新添气管炎，请及早诊治；若变慢，尤其麻烦。萧涤非先生等新，弟因目病不阅字，未曾拜读。《文史哲》及《历史研究》，中亦有，但几辈工较忙，早晚归，不弟朗诵，俾耳代目。雪峰病忧，科虽云达，遇此等症亦毫无办法。冯至旧体诗十首抄示否？年前承抄示程光锐《沁园春。咏土铜马》，昨理旧信，竟找不，倘承再抄示则感何。他有新否？很期盼。李卓吾《史纲》从前我读；一半钦佩，一半略觉不够味。代限制，阶级限制，历史批孔崇法古人，抵此，不苛求。即王荆公，不彻底。汉封建统治集团儒愚民工具，除了农民义领袖，文人批孔崇法最者不李卓吾亚流耳。姚雪垠兄谓李亦不免倒退问孔孟，此谓失败一因。
汉武雄才略，但董仲舒毕竟是他抬举的。李世民秦王与唐太宗象是两人。信笔胡扯，不值一笑。匆此顺颂健康。
雁冰〔一九七五年〕五月十九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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