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則巴陵吹毛劍
舉:僧問岳州巴陵新開院顯鑑禪師:何是吹毛劍?巴陵云:珊瑚枝枝撐著月。
雪竇禪師頌曰:
平不平,巧若拙。
或指或掌,倚照雪。
冶兮磨襲不,良工兮拂拭未歇。
珊瑚枝枝撐著月。
雪竇禪師著碧巖錄,選公案百則,此為殿後,意思印度佛經裏「智慧
為劍」一句話,但禪宗的劍還是不同。珊瑚枝撐月,是海中的珊瑚與空中流影
的月輪似相接觸,似未接觸,一劍斷行,即在此機的相接的瞬間。佛經劍喻
智慧破闇云云。雪竇完全不提,卻來說「平不平」這些話,比來,佛經裏說
的劍是觀念的,雪竇說的則是真的劍,打的。
漢高祖提三尺劍,亡秦滅楚有,雖馬,不馬治,還
會創造一代的制度器物文章的造形。禪宗不涉文明的造形,比是一劍的
機鋒,此乃其知明,但是此劍亦已夠我一日三摩娑了。今日何日,盜竊國
,陷我中原父老子弟,叫人古詩獨漉篇:
雄劍掛壁時時龍吟
不斷犀象羞澀苔生
誰為志士,皆是會淚數行的。
右碧巖錄新語百則,民國六十五年五月
三日寫,至同年七月廿七日寫。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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