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開牡丹
我十三歲那年，芝山學舉行會試，十內的學與村塾皆各選拔四五人
應試。我坐轎，四哥哥與阿鈺哥哥抬轎，他們是望兄弟名。芝山學是新
制高，我那裏，見樣樣開通，人人明達，己身穿的花洋紗短衫
，茄色紡綢褲，還佩著俞庶母繡的紅桃綠葉緞子筆袋，真覺不意思。試畢
回來，胡村學堂裏的先生問我們考怎樣，三個同學皆答頭頭是，惟我無望
。焉知放榜倒是我考，賞了一部史記菁華錄，還有四角銀毫，他們卻一
支鉛筆或一錠墨。
其後我讀高及中學，亦仍是這樣的謙遜。我考進紹興五師範附屬高二
年級，同學是城裏人，來欺侮我，我初因情況不明，不敢爭鬥，但後來他
們不欺侮我了，倒又不著爭鬥。五師範及五中學有諸暨新昌嵊縣義烏永
康來的學生，個個身長力，城裏人同學開口輕薄，他們就動手打人，人亦不敢
欺侮他們。但是我不打架，人亦不欺侮我。比我初海，碼頭的挑夫與黃
包車夫敲我竹槓，竟是反抗亦無從反抗，其後住在海，閒時走街竟從不
遇見流氓，見身不太觸目，就海晏河清，許原不必靠鬥勝或屈伏來
解決。
高畢業我進紹興五……（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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